一、老房子、土院子
很美的风景在故乡,这些风景若一幅被装帧的画卷被藏在记忆的深处。剪一段岁月静好,将记忆翻转,心底深处便会涌出万般情愫,然后,沉淀、薄发……
农家小院,泥土瓦房,可闻山野鸡犬声,可观白云悠悠,麦浪阵阵。乡村、原野、花海、小桥、流水、树林……儿时的足迹踏过一条条乡间小路,将记忆镌刻在故乡的每一寸土地上,伴随着泥土的气息,刻入骨子里。静谧的时光,将成长的岁月,入诗如画,温暖着每一寸流转的光阴。
回家,总是若一道伤缠绕着岁月,在心底的深处,刻下一道深深的痕。当脚步再次回到故土,浅浅地呼吸着这一份思念的痛,那些关于童年的记忆便一点点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有家,就是温暖。那些年月,平房很少见,一般都是土墙屋,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会给墙上刷上一层石灰。一块石头,一铲子泥、一涂一抹,一把汗水,堆砌而成,这就成了家。家在,根在。直到有一天,长大了,离开了家,被一根叫做乡愁的线牢牢地栓住,自此魂牵梦萦,乡音断肠。
姐妹俩有着自己的小屋,小屋里装满了童年的记忆。如今,斑驳的墙壁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一排排各种各样的奖状,早已经褪去了曾经的色彩,但记忆的深处,依旧记得那些高兴的瞬间。墙壁上还有练的毛笔字,那时候,姐妹俩都喜欢诗词,写好后就搭个小板凳自己调些浆糊,往墙上贴。写毛笔字并没有人教,只是一份纯粹的喜欢,贴在墙上,少了些毛笔字的笔锋,多了一丝秀气,但一笔一划足见当时认真的模样。岁月褪去了字迹本来的色彩,还有一些沾着黑色灰尘的蛛网不经意闯入了我视线,似乎在提醒着,这些年月它们的等候,我的辜负。我和妹妹都是不喜欢服输的人,我瞅着我的好看,她瞅着她的好看,两人互不相让,如今那一幅幅毛笔字在岁月的沉淀中,一直镌刻着那段回忆。
木质的床,白色的蚊帐,姐妹俩常常爱夜里说着悄悄话,说到高兴处就忘乎所以地笑了起来,每到这个时候,总是惹得父亲的呵斥,这么晚了,还不睡……
蚊帐的挂钩上,我们用细细的线,栓上折好的千纸鹤,还有糖纸折的蝴蝶。千纸鹤和蝴蝶承载着童年的梦,关于美好,关于纯洁。这个梦里,没有泥泞与惶恐,若童话一般,闯入每一个寂静的梦里。
院子不大,地基是铺上了石头,在上面铺上一层泥土,泥土的表面坑坑洼洼,时不时会有小草颤巍巍地从泥土里冒出来,长得羸弱而小心翼翼。有些潮湿的边角处,长满了青苔,远远看去,绿茸茸的一片。
泥巴小院,盛满着阳光。搬出一个书桌,打开课本,一笔一划,书写的是文字也是一段岁月。或者,只需静静地坐在屋檐下,看着远方的山青,听听风的呢喃,浅浅的呼吸,也是一种幸福。
院子边缘有一颗桃树,长在坎边。春天,桃树上簇簇拥拥,开满了粉色的花朵,花朵间夹杂着翠绿的新叶儿,煞是好看。桃花的清香,丝丝缕缕,透过木质的窗子飘进了我的梦里。故乡多雨,夜里常不知花落多少。每每念及此,不禁会为那一树的桃花暗暗揪心,待到清晨醒来,雨落花落,纷纷扬扬。
稻收时节,桃子成熟了。紫红的桃子,密密麻麻,挂在枝头,似乎正在炫耀着秋的甜蜜。望着那可人的桃,馋嘴的我们真可谓是绞尽脑汁。用石头砸,危险,而且没有准头,就算砸下来了,落在地上也被摔的面目全非了。更多的时候,我们拿了镰刀,鸟儿一般地奔去竹林,砍下竹子,去了枝叶,然后一群人又兴冲冲地如鸟儿归巢般飞了回来。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找寻着目标。哗哗哗,桃叶纷纷,伴随着桃子一起落了下来。有时候,桃子恰巧砸在某个孩子的头上,惹得孩子一声惊叫,然后伴随的是小伙伴们愉快的笑声。那笑声甜甜的,纯粹、自然、美好,一如甘甜可口的桃。
放学后,写完作业,小伙伴们就开始玩游戏。跳皮筋、打弹珠、画房子、踢毽子……总是换着花样儿玩。村子里小伙伴多,大的、小的,但总有个领头的,这里一群,那里一伙,打打闹闹。或是在院子里,或是在田间小路上,笑声一串串,偶尔会从远处的屋子里传来母亲的呼唤,芽儿,都啥时候了,还不知道回家吃饭……
日暮西山,炊烟袅袅。母亲的呼唤声、孩子的笑声,交织在岁月的长河中,岁月若成长的孩子般,不经意间已经变了模样。
二、奔跑的欢笑声
三月,天空有云轻轻地飘荡。风吹来春的气息,阳光暖暖,花香怡人。
这个时节,风筝是乡村一处靓丽的风景。一根根细细的线,牵动着多少目光。那蓝天上翱翔的身姿,犹如放飞的梦,让无数的孩子欢呼、雀跃。
小时候,父亲外出打工,母亲说不会做风筝,于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风筝就成了姐妹俩的一个梦。每次看着伙伴们在田间小路上奔跑的身影,看着那一点点攀上蓝天的风筝,听着那随着风儿一同捎来的一串串笑声,眼中的渴望总是藏不住。渴望着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风筝,它可以不精致,可以没有美丽的图案,只要,可以在蓝天上翱翔。
春风轻柔,草长莺飞,万物复苏。这个时节,休息了一冬的农民也扛着锄头,踏入了松松软软的土地上,开始了耕耘。以往,没有什么除草剂,村子里的劳动力就在田地里忙碌了起来。有些人家的男劳动力出门打工,家里就留下孩子和妇女,生活将这些妇女们的皮肤、双手都打磨的失去了该有的水嫩,然而,女人再要强,挑挑担担的事情总不及男人,这时候,有许多高山的男劳力就来到村子里,给人做活。一天一个工,当天结算,一天十五块钱,两顿饭。在村里,人们叫他们短工。
父亲老家在山里,他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每到农忙的时候,那些山里做短工的“亲戚”就喜欢到我们家来。我是很喜欢这些叔叔的,他们住在我们家,偶尔会给我们买些好吃的,给点零花钱。我的*一个风筝就是来自一个叔叔的巧手的,至今依旧记得做风筝的情形与当时的那份愉悦。这是一双粗糙的,黑黝黝的手。摊开手掌,就可以看见手掌上厚厚的一层茧。我好奇地触碰着那些老茧,问,疼吗?叔叔笑着,不疼。多年以后,我也担起了生活的担子,手上也有过那样一层老茧,那时候我才知道那是生活留下的痕。
雨过天晴,泥土松松软软,雨滴顺着草尖“咕噜”打个滚儿,一点点渗入泥土里。天空飘起了各种各样的风筝,乡村小路上到处都是孩子们的身影。我瞅的出神,叔叔见了,说,去买些纸回来,我给你做个。
叔叔会做。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我是一路哼着歌跑去小卖部的,到了,气喘吁吁地说,来两张宣纸,做风筝。那时候,总觉得有一个自己的风筝很自豪,说话声音都大了。
往回赶,又是一阵小跑。路上,遇见村里的婶子,问,燕儿,跑那么快做啥?做风筝,做风筝,叔叔家里等着的。我甩下一句话,迈开步子接着跑。回到家,叔叔已经在修篾条了。院子里,还散落着白色的竹子沫儿。风筝要想飞得高,支架要轻,那细细的篾条在叔叔的手里打磨了一次又一次,很终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篾条修好后就得扎支架了,那是很简单的一种,支架成“井”字形,用线绑好。做风筝不可以用一般的白纸,白纸厚重,做出来的风筝是飞不高的。支架扎好后,妈妈拿了自制的浆糊,叔叔给篾片上涂了一层,将宣纸铺在上面,仔细地粘好,剪去多余的地方,风筝大概的形状就出来了。叔叔将剩下的宣纸剪了二指宽的几个条,粘在一起就是尾巴了。这是很简单的风筝,上面没有美丽的图画,甚至是形状都是很为普通的一种,但是却是我心中很美的风筝,无可替代。
院子里,我手里攥着线,叔叔在后面举起风筝。只听叔叔一声“跑”,我就使劲儿开始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风筝。院子不大,跑几步就没地方跑了,眼看着刚刚被风托起的风筝开始摇摇欲坠,我撒开步子,就往小路跑,往田坎上跑。耳边是风轻轻的呢喃,眼里只剩下天空中一点一点攀升的风筝,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了。那时候根本不知道疼,爬起来继续跑,生怕风筝掉下来了。等到晚上玩累了,洗脚的时候才发现腿上青的一块,疼。
妹妹在院子里瞅着,不依,吵着也要放风筝,惹得妈妈在院子里叫,回来,给妹妹玩会儿。我牵着风筝回来了,与妹妹约好,一人一次。院子里,门前的那条小路上,姐妹俩托着风筝你追我赶,笑声也奔跑着,追赶着这段无忧无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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