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回忆】尴尬的“一把手”

自从去年国庆左手受伤骨折以来，我就真正成了家里的“一把手”，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可这样的生活却让我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疼痛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本来只是左手小臂骨折，但整条左臂肿胀得油光闪亮，觉得皮肤都不够用了。左手的五个指头像五根小棒槌，只能直直地伸着，不能弯，不能曲，更不能握成拳头，自己看着都挺吓人的。好在那时天还热，只穿个短袖就行了。于是，我便天天穿着LG的宽大的睡衣，吊着手臂，在家里晃荡，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疼痛让我彻夜难眠。看电视，没劲；上网，无聊；能打发时光的就只有看书了。我把左手小心翼翼地放好，右手拿过书，看不了几页便心烦意躁。侧过身想伸个懒腰，不行，压着左手了，痛得我呲牙咧嘴，眼泪直流。看累了，想关灯睡觉，这要在平时，左手一伸，“叭”地一声就关上了，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呀；此刻于我却是勉为其难：我得小心翼翼地用右手肘撑起身子，再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托着左手，搬回我的左手，把它吊在胸前，然后下床，走到床头灯前，关好灯，摸黑走到床边，坐下，解下绷带，把左手安置在一个特制的小枕头上，然后又用右手手肘撑着床，慢慢地躺下，这才结束一个关灯动作。　　 两天后，因为对草药过敏，整条手臂包了药的皮肤全部溃烂，用手轻轻一抹，便是一层脓水，心中甚是恐惧。这是要破相的节奏啊，明年我还能不能穿短袖了？打死我都不敢相信江湖游医了！急急忙忙到了医院，医生见惯不怪，轻描淡写地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还是上了点年纪的人了，上个夹板吧，也不用吃药打针，只能等它自己慢慢好了。如果你一开始就上了夹板，一般一个多月就可以拆除，手也不会这么肿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每天握拳伸指，几天就可以消肿止痛了。　　 我耐心地等着手臂自然“消肿止痛”，可结局似乎既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妙，也没有医生说的那样轻松，好多天过去，除了手臂越肿越大，其余的都没有变化，疼痛剜也剜不掉，一刻都不停止。　　 洗澡洗头也成了我的难题。想当初，生儿子时动了个小手术，但我都坚持自己洗澡洗头。我一直以为夫妻之间的隐私也包含了那薄薄的一层纱。大概LG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直到很晚了，我还僵在那里。后来心里默念：叫LG帮我洗澡，我会害羞；如不洗澡，我会臭死！与其臭死，不如害个羞算了。突然大喊一声“我要洗澡！”闭目忍受着他笨拙的搓背，心想：这哪里是洗了澡呀，不过就是淋了点水而已嘛！等我手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洗个干干净净的澡呢。　　 我还得重新学习拿勺子吃饭。菜端上桌了，饭也摆在面前了，可是我却不能愉快地享用这美味佳肴。我不习惯地用勺子扒拉着饭粒，一点一点艰难地把饭菜送到嘴里，一餐饭下来，饭粒撒得满桌都是。LG笑了，我却哭了。　　 更叫人抓狂的是：LG不知从哪儿得的真传，说是吃什么补什么，天天给我熬骨头汤，里面还要加松筋藤，难喝极了！体重更是天天在飚升，我终于忍无可忍，对他大吼：我们班小吴同学脑子不行，他妈妈是不是得天天叫他吃猪脑子呀？　　 呆在家里真难受。罢罢罢，我还是上班去吧。　　 早早地起来，准备去上班。LG协助着更衣，花了不少时间，并且弄出一身汗来。唉！这是要死的节奏呀！因为想去上班，还给儿子调侃了一通：你这么急着去上班，学生是不知道感恩的；但你们领导肯定会发你一个什么敬业勋章。哈哈哈！　　 可是领导没给我勋章只给了我愤慨！我又不是不想上街“文明劝导”，只不过是因为手受伤近来不方便，想往后挪挪时间。换个人有那么难么？我手骨折只请了四天假就去上班，是因为我知道代我上课的那个老师身体不好，又怕学校难安排工作。作为一个普通职工，我做到了顾全大局，问心无愧；可是作为相关领导，不但不设身处地为老师着想，还推三阻四的，真叫人心寒！　　 但全校的老师，平常有交情的没交情的，看到我这样都好言好语地安慰我呢，让我感动得心都是酸酸的。　　 更让我感动的是那一大帮学生。早上我一到学校，孩子们“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欢呼雀跃的样子；还有很多学生一路跟着我直到食堂门口，趴在窗台上，挤在门缝边，大声地叫着“刘老师！刘老师！”完全是久别重逢的欢喜。班长和学习委员每节课都会预先打开多媒体；学习小组长们自动组织起来，天天帮我批改作业……这多多少少让我在平淡的教学生涯中平添了一丝丝欣慰的亮光——跟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在一起，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与成人世界的虚情假意相比，孩子们的喜怒哀乐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他们不矫揉造作，他们爱憎分明，喜欢谁不喜欢谁，全都写在脸上。这真的值得勾心斗角的大人们好好学习学习了——如果我们都有一颗孩童般纯洁善良的心，我们的世界就不会有恶语中伤、明争暗斗，让那些喜欢搞阴谋诡计的龌龊小人见鬼去吧，我向往纯净光明的世界！　　 上班没几天，天气突变，北风怒号。呜呼哀哉！让我寝食难安的季节就这样带着满满的寒意扑面而至。　　 早上，我赖在床上不肯起，对LG说：“我不要起床，我不要上班！”他挺认真地对我说：“好，今天我送你去，咱明天不去了，后天也不去了。”叫我哭笑不得的是，那天刚好是星期五。　　 能拴牢一个女人的，未必是爱情，而是呵护。享受别人的照顾，的确是会上瘾的。我不用买菜，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不用打扫卫生。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拥有的神仙日子啊！在我却是一种劫难：我不能忍受天天吃一样的小菜；我不能容忍把我的外衣内衣全放在洗衣机里洗；我不能忍心把我的厨房变得面目全非！我要赶快好起来，结束这当“一把手”的日子。　　 杭州哪里治癫痫好郑州哪家医院专业治疗癫痫病昆明癫痫病较佳医院武汉羊羔疯哪所医院